他歪头看着徐行,“你知道我为何对他如此忠心吗?”
徐行揶揄他:“因为你贱啊。”
从心笑了,“少主看似顽劣,却从无恶念,我敬他至情至性敢爱敢恨,浮尘五境活了一千多年,从未见有谁如他一般清澈入骨。”
“你吹捧少主的本事,倒也不比聆楚差。”
“难得说两句真话,珍惜着听吧。”
徐行终于被逗笑了,从心接着说:“少主无心与木如倾争夺,所以才选在这个院子落脚,老祖留下寻昔宝地,迟山后辈不敢轻易造次,但木如倾很可能会在暗地里使坏。”
“所以你担心这姑娘是他派来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寻昔院荒了这么多年她都老老实实做一朵花,偏偏咱们刚住进来她就化成人形了?还一下就被我砸中了?我就不相信会有那么巧的事!”
“当初我做了七百年的猫,不也是入墟墉后突然化成了人形?”
从心歪了嘴角坏笑,“许是你和少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分呢?”
徐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从心懒洋洋的晃着脑袋,学着木惊枝执扇的手势,煞有介事的展开珏扇比划了两下,珏扇猛然一抖,差点掀在他脸上,他捂着脸哼哼:“反正我不想和那朵花有任何交集,她赶紧养好伤赶紧走,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过,谁敢捣乱我就跟谁势不两立。”
说是势不两立,从心这口硬心软的脾气,看那小姑娘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是按时送着汤药茶饭,只是很少交谈,也不许徐行和聆楚与她接触。
倒是木惊枝,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每日除了在老祖的古籍堆里翻弄就是缠着徐行陪他玩,孩子般黏腻,闹起来不依不饶。大多时候,徐行懒得理,偶尔实在被扰得烦了,也会给一点好脸色,日子久了,倒也慢慢习惯了他的吵闹性子。
甚至有时,徐行见他霁月映雪般明澈的笑容,还是会莫名走了神,毕竟这个花般绚烂的家伙,是唯一一个让她在浮尘间动过心思的少年。
“小红,看我找到什么了!”
徐行见他又一惊一乍的样子,好着脾气回答:“什么?”
“我在老祖的书阁里发现的,好像很好玩!”
“《奇巧毕术》?”
“似乎是一些奇巧之术,不需要修炼功力,只要用巧计便可。”
徐行也来了兴致,“似乎很有趣。”
“你看这个,削冰令圆,举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则得火……”
“冰……竟可取火?”
“我曾听师父说,当年坠昼一战,老祖功力尽竭,修为大损,便是借以琉璃片引日光燃敌军战车,最后反败为胜,应该便是与这一般的法子。”
“迟山老祖,似乎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听师父说,那是一个极有趣的尊者,可惜无缘得见。”
“老祖也是暗鹫族?”
“不,老祖是凤凰,只是寡欲无后,故而选了暗鹫族木氏大弟子统继迟山,才有了如今的迟山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