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小侍从抬头望去,但见门口这一仆一主二位女子,仆人清秀,主子娇艳,当真赏心悦目。小侍从不是新来的,心下已了然,当即一路将她领进了大堂之中,这才一溜烟得跑去书房禀告去了。
书房内,宁珏放下公文,眯了眯眼,站起身来径直去了大堂中。只是不等他踏进大堂,从容便已迎了出来,对宁珏笑道:“从容此次造访得突然,未备礼物,倒是整巧带了一块彩云追月的帕子。这帕子是从容亲手所绣,宁大人若不嫌弃,还请收下才好。”
说完,她果真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来,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宁珏从她手中接过那条帕子,笑道:“不错,本官恰好缺一条擦脚的帕子。”
从容脸色僵了僵。
宁珏将手帕扔给站在身后的仆人,对着从容时又笑道:“还有事?”
“哦,是这样的,”从容瞬间回神,正色道,“家父一直在侦查苏姑娘之案,只是所收集的证据皆对苏姑娘有害,”她一边小心观察着宁珏的脸色,一边继续道,“毕竟死者是皇上的宠妃,想要瞒天过海只怕不易……”言下之意便是,就是这个苏姑娘杀了人,想包庇只怕相当困难。
宁珏唇边轻笑,可语气却很是不善:“既然全是有害的证据……那就让令尊想办法,让那些证据都消失罢。”
“什么?”
宁珏唇边的笑意变得幽深起来:“从姑娘听不懂吗?”
从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勉强道:“宁大人玩笑了,侦查办案只求‘真相’二字,怎可随意销毁证据,让凶手逍遥法外呢?”
“从姑娘说的在理。”宁珏手指不断轻敲身旁桌面,神情漫不经心,“所以此事我会全程跟进,决计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那一瞬间,宁珏眼中散发出浓郁的冷意,生生将从容逼出了一身的香汗。
从容离开宁府后,宁珏方抖抖衣袍,施施然起身,又侧头看了眼身后仆人手中的那块帕子,道:“擦脚只怕委屈了,还是赏给你罢了。”
仆人有些不解,便听宁珏又道:“委屈了我的脚。”
末了,他又重新去了书房,执起毛笔,可也未曾落笔,半晌后,终是眯了眯眼,重新放下笔,对着窗外叫道:“不离。”
侍卫不离瞬间从窗外闪身到他身旁,姿态恭敬。
“派人护着苏记胭脂铺和苏家小院。”宁珏淡淡下了命令。
不离皱皱眉,提醒道:“从尚书那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不必。”宁珏站起身来,姿态清雅。他向着书房门而去,声音渐行渐远,“从尚书那,由本官亲自去。”
从尚书便是在焦头烂额之际迎来宁珏的。他对于宁丞相的到来,并未感到意外。遂听到下人来报,当即便整理仪态,亲自去了大门,将他一路迎进门来。宁珏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高座上,俯视着斜下方的从林,径直开门见山:“案件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