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开一盆海棠,一扇门显露出来,少女随手拿一刻刀,划破手指,血珠子渗出来,被滴在钥匙孔上。
金属互扣之声响过,门缓缓打开,屋内情景一览无余。
屋子很大,群芳髓算是京城有名的大店,但是店面却是普通规格,人们以为御殊住在店里,就将自己住的屋子弄的宽阔了些。然而,除了店,御殊就留了个和阿樱的寝房和小厨房。剩下的地方,全都给了这间屋子。
一张石桌,两把石椅子,看上去和御殊寝房一样大,只不过墙壁内藏了不少东西,准确讲,是在一间更大的屋子里套了一间小的。若再说这屋子有什么不一般,那就是石桌上精美的花朵纹路了,每一丝花蕊都精雕细琢,跟古朴的石桌,有些不搭调。
“故事听了不少,这地儿,还是第一次踏入。”
眼里含着笑,顾昙转过头,看向正从里屋出来的御殊轻轻开口。
“衣衫不整,眉眼含春,死性不改。”
手帕掩唇,即使看不清里屋如何,光凭御殊这副模样,顾昙不难猜出她这位老友又在和青楼小倌把酒言欢,此时,该正到兴头上。
长眉轻挑,御殊毫不在意的笑,大步迈进屋子,坐在靠里的石椅上,她有些醉了。
顾昙跟了上去,自嫁给陆离,她有两年,没见过御殊。
记忆里的御殊,循规蹈矩,意气风发,滴酒不沾。与现在石椅上东倒西歪,眼里透着颓废和麻木的放荡女子无法重合到一起。
逃避现实,用酒精麻痹自己,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吧,顾昙这样想着,至少表面看起来无拘无束,肆意开心。
“你怎么会来。”
房间里很冷,御殊打了个寒噤,目光渐渐恢复清明。
御殊从小和顾昙一起玩到大,四年前,顾老爹病重身亡,顾昙便去扬州投奔舅舅,再次见面时,是在两年前顾昙和陆离的婚礼。
临别时,御殊送给顾昙一片碎玉。
一小片碎玉,泛着绿幽幽的光,御家族人拥有可任意送人,算是进入这间密室的信物。
加上女子鲜血皮囊灵魂融合成的花灵,有增加气运,实现愿望的机会。
愿望的大小,会根据花灵的等级而进行评定,所用工具,就是石桌上那奇怪的石器。
上部,兽的模样,中部,是一装液体的器皿,下部,是一个碗样子的容器。
简单的构造,因年代久远看起来高深莫测。
“你过的算是舒心吧?”
御殊再次开口,她知道顾昙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正相反,她随她的商人爹,做事计较后果,精打细算。所以御殊很好奇,什么东西,能让顾昙把自己的命也算进去。
“以前也没见你计较这么多。”
顾昙轻笑道,将碎发挽到耳后。
“傻瓜行为,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顾昙很固执,和她表面的娇弱与温婉丝毫不符。即便这样,御殊还是打算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