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豫东跪在炕上给冷玉凤做心肺复苏,一只小手就伸到了脸上,冰凉还颤抖的小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还不罢休似的又来了一下,楚豫东身体就绷紧了,硬邦邦的说了句:“别添乱!”
刘乐瑶摸到了,是温热的,她喜极而泣,缩回手靠在炕里,看着楚豫东给冷玉凤做心脏复苏,他健硕的背弓着,两条手臂充满了力量感,他声音有些沙哑:“奶奶,东子没事,你醒醒。”
抹了一把眼泪,刘乐瑶只觉得一颗心才会跳动似的,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瘪了瘪嘴儿,忍住眼泪也忍住笑。
“哎呀。”一声,冷玉凤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睛不好,几乎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但耳朵格外好使,她听到了自己孙子的声音,这口气儿上来就问了句:“东子,是你回来了?”
“奶奶,我没事,你可得好好的。”楚豫东握着冷玉凤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脸上。
冷玉凤立刻颤抖着手仔细的摸着楚豫东的五官,确认是自己的孙子的时候,扑到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好不容易安抚了冷玉凤的情绪,这么一折腾冷玉凤累得很,一会儿就睡着了,楚豫东看着呼吸平稳的冷玉凤,确认她没事之后才下地,站在炕边儿看着靠在炕里傻呆呆盯着自己的刘乐瑶,心里百味杂陈。
她说的没错,东南角的炮确实不是哑炮,他拦得住所有人却拦不住武装部派来的崔继平,崔继平刚靠近那个炮眼儿,炮就炸了,那人崩得老高了。
当场死亡。
“崔继平死了是不是?”刘乐瑶问。
楚豫东神色一凛,皱眉:“你怎么知道?”
刘乐瑶这会儿理智在线了,低着头从炕上下来,她不敢看楚豫东的那双眼睛,这男人长了一双墨莲般的眸子,像是能看穿人心,看穿灵魂似的。
下地的时候还不敢抬头。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一大早跑来拦住我,又告诉我炮不是哑炮,现在出人命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吗?你还不说实话吗?”楚豫东声音透着严厉,眼神也如刀锋一般盯着刘乐瑶。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刘乐瑶为什么会知道,她一个娇养女什么时候关心过庄户院的事?每天除了打扮漂亮的之外,就是绣绣花,整的和个大家闺秀似的。
半天才听刘乐瑶懦懦的说了句:“我梦到的。”
“梦到的?”楚豫东声音都拔高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抬起手指了指刘乐瑶硬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刘乐瑶拿定主意之后,抬起头看着楚豫东,语气也坚定了许多:“对,我就是梦到的,和你说也没什么用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楚豫东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何尝不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出了人命可是大事啊。
甚至,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接下来倒霉的人只能是自己。
“你现在一定要想个办法,李大军肯定会让你背黑锅的,楚豫东,你没错的,你不该背黑锅的。”刘乐瑶的眼神越发的坚定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就一定要想到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