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个闷闷的嗯声,寄露赶紧拿着白瓷小碗盛了半碗来,搅了搅,闻了没有姜味儿才端过来。
冉嫮又转回来,脑袋枕着软枕,早上别头发的羊脂玉海棠簪子却有些硌得慌。
觅霜伸手给冉嫮拿掉簪子,又将软枕垫高了,寄露这才舀起一勺燕窝粥喂到冉嫮嘴边。
冉嫮喝了几口粥,问道:“觅霜,你如何看怡妃此人?”
觅霜性子沉稳,且因着当初遇着的事情对看人多有自己的见解。故而冉嫮很愿意听听她的想法。
觅霜拿着帕子给冉嫮擦擦嘴角,这才道:“依奴婢今日所见,怡妃娘娘应是性子直爽之人。”
话外之音,怡妃就是个行事冲动的人。
冉嫮颔首,“我也觉着有几分,且看她今日对我说的那些话,这是怕别人不够记恨我呢。”
觅霜没有接话,只是听着。
又听见冉嫮自己道:“我入宫之前,怡妃是宫中容貌最为出众的人。当初在王府的时候,我便知道岑侧妃是最为受宠的。她这样的性子,怕是长期受宠才有的底气吧。”
“怡妃受皇上宠爱,若是怡妃娘娘依仗于此,对付主子该如何是好?”寄露听见自己姐姐跟主子的对话,捧着剩了浅浅粥底的小盏很是忧愁。
冉嫮见她这样,笑了起来,伸手掐住寄露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你发什么愁?”
“主子。”寄露很是哀怨,一双杏眼往上看,却是看见自己姐姐清淡的脸上也有笑意。她只能求饶,“主子,奴婢错了。主子这般厉害,定然是将一切都料到了的。”
冉嫮也不再逗她,抬手抚了抚腕上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怡妃不足为惧,可怕的是皇后。”
比起直来直往的怡妃,早就知道自己存在且容忍到而今的皇后,才是心思深沉更难对付的。
之前从王府里赏到家里的料子首饰头面各种好东西,还是王妃的周氏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不论是因为当时的秦王现在的皇上压着还是其他原因,让她没有发作过。然而深爱皇上的皇后不可能不记恨自己。
现在自己身在后宫,几乎陷入了皇后掌控的天下不得不多几分小心。
想到这里,冉嫮看向寄露,“早上我去请安,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禀主子,”寄露笑了起来,“早上您去了凤朝宫之后,皇上身边的元福公公已经来过了,说夜里皇上来咱们宫里用晚膳。”
这就是要再次临幸长安宫的意思了。
冉嫮想着,她能留住皇帝几天,就能多几分底气。要在后宫谨小慎微,她做不到。
不说皇帝要用冉昱,就是自己,能让皇帝记挂多少,就是自己在后宫活得自在的底气。
冉嫮下午的时候,让觅霜寄露把她跳舞穿的长袖流云裙找了出来。刚刚被那啥过,身子很不舒服,冉嫮不准备跳舞,她只是要让皇帝看见而已。
月白色的长袖流云裙上坠着颗颗莹润的的珍珠和闪亮的宝石,裙子轻薄飘然,在这十月里并不是很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