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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正安帝后生前乃第一美人,倾国倾城,在下看夫人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反之,这勾魂摄魄的本事,想那容帝后绝比不上夫人十之一二。纵是数日来被拘于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却还是有办法不沾一丝尘色。”
“呵,你是想笑我水性杨花、任人采撷呢?还是想说……我永远都比不上那个贱人。其实也不尽然,到底也是公子教下有方,本宫……当真是第一次对一个低贱的暗卫欲罢不能呢。”
媚眼如丝,吐出的话难以启齿,魅惑神情宛如低贱的妓子,神色嘲弄却偏偏多了一不容亵渎的庄重。
任何女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始终把自己当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即便她并不爱他。
许是被触及心中所痛,她扬起雪白的脖颈,浮薄一笑,亦是开口讽道,
“同是犯上作乱的贼子,哪怕是五十步笑百步也太早了些。若有一日你踏上了这个位子,你就会知道,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到底有多难。一个人再权势滔天,也比不及民心所向。”
“我不要这天下。”苏渐声调沉缓,莫名染上几许苍凉。
面前方才还一脸讽刺的女子却换上了满目凄凉,神色迷茫无助,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以为,我想要这无上帝宠么……你以为我想做靳丹如么……”
“我知道,可我没想到,被巫族天命者预言为‘圣域明珠’、西荒婆巫第一个地位与有通灵之能的巫族神女同等尊崇的王室公主靳无瑕,居然有一天可以褪去所有的光环、割舍自己引以为傲的纯洁,顶着一个私生女的身份一步一步费尽心机的毁掉凤临江山。”
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亦有一丝不屑。
“你知道?”女子神情微怔,倏而咬唇,“不,你不明白。”
苏渐轻笑,反问道“不明白?难道你就明白。”话语一滞,仿佛想到什么。
“你以为你的主上真的会好好安顿你的兄长……听闻半月前南境大公子府上多了位男宠,叫……靳长思。”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口,每说一字,面前女子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不,不可能!”不复雍容神色,女子凄厉的高喊起来,泪水染上精致的妆容,喃喃道,“不会,不会的,长思……”
“没了利用的价值,不过一个亡国的公主,有什么资格要求在南疆位高权重将来可能成为万乘之尊的南王长子信守承诺。”
温润如玉的人说起狠话来原来也可以锥心刺骨。
可怜吗?苏渐不以为然。既然有胆子把赌注尽数压在别人,就该想到自己有可能输的一无所有。
突然一股劲风自背后袭来,阴沉的杀气霎时笼罩全身。
“谁……”
苏渐冷色回眸,袖中银针入手陡然射出,直直插入身后的墙上,闪过几点银芒。
“公子。”一直静立在灯盏前等候吩咐的阿珩闻声一脸紧张地匆匆走过来,不住地环顾四周,眉宇间闪过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