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死了?”吕志尚一愣,眉眼垂了下去,露出些许哀戚哀戚的神色来,“官爷这是在怀疑我么?”
楚良才摇了摇头:“问问情况罢了,吕老板不必挂怀。”
吕志尚皱起一对浓眉,思索了片刻:“五日前……当是十五,我白天驾着马车去选料子,在外头跑了整整一天。傍晚才回来,我又和账房对了半晚上账。”
“可有人能证明?”
“白天是个伙计陪我一起,木料店的人也能证明,晚上的话,就是我家账房先生了。”
陈飞雨紧接着追问:“你们一直都在一起?”
“白天基本是,晚上的话……上茅房时离开了两刻,总不可能要人跟着去吧。”吕志尚讲了个笑话,旁边的几个伙计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天中午忙得没吃饭,晚上就吃了太多,结果半夜肚子不舒服,就多蹲了一会儿——不过,再怎么说,两刻时间,也不够我跑去正诚坊里杀人罢?”
他说得颇有道理,无论陈飞雨还是楚良才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两人又问了一些关于鲍白蓉平素性格、有无仇人之类的问题,还叫那名陪吕志尚一起进货的伙计、以及与他对了半晚上账的账房先生前来核对口供,之后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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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雕铺子的大门才在身后关上,陈飞雨便迫不及待地拽着叶一萧问:“叶先生从刚刚开始便一言不发,莫非又发现了什么疑点?”
叶一萧简直要怕了这个热情过头的捕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开口:“我没说话,是因为你们已经把我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他顿了顿,又道,“疑点暂时没有,只能算姑且找到了可能的动机——比如那个吕志尚急于和泰和钱庄的二小姐结婚,但鲍白蓉在当中纠缠不休,吕志尚恼羞成怒之下,索性杀人灭口……”
陈飞雨长长地“哦……”了一声,旁边的楚良才却是嗤笑:“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鲍白蓉死的那日,吕志尚的身边可是从早到晚都有人证。除非他是长了翅膀,两刻之内就能去正诚坊跑个来回,否则就算动机再合理,他也是无辜的。”
“说不定是串供呐!”陈飞雨不服气地争辩道,“伙计是他的伙计,账房也是他的账房,万一那个吕志尚要挟他们……”
“应当不是。”这一次却是叶一萧摇头否认,“除了伙计之外,吕志尚白天还见了不少人,在四家木材铺子里来来回回。刚刚你们问话的时候,我也顺便问了下其他人,那晚值夜的仆人也确实见到书房的灯亮了一宿,里面是吕志尚和账房的人影。”
“那就不是他了,咱们赶快去下一家。”陈飞雨听完理由,迅速改变了看法。他抬眼瞅了瞅附近的路牌,带着两人拐进一个小巷子,“鲍白蓉的情人二号,叫……沈威和是吧?从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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